珞渝地区很早以来就是中国西藏的一部分。从远古时代起,珞巴族先民就生活在这一带,与藏族先民和门巴族先民一道,共同创造了喜马拉雅山区的远古文明。
珞巴族没有自己的文字,所以没有关于本民族历史的文献记载,在藏、汉文献中,也鲜有关于珞巴族族源和历史的记载。虽然20世纪70年代以来,中国一批考古工作者在喜马拉雅山区获得了一批珍贵的考古发现,但它们尚不足以勾画出珞巴族先民活动的连续的历史轨迹。因此,关于珞巴族的族源问题,只能从喜马拉雅山区生成的各部落丰富的民族传说中去探寻。目前较有代表性的观点认为“珞巴族大概是青藏高原东南部一带的古老群体中的一支或数支繁衍而来”,“在历史上珞巴族曾有一个从北向南迁徙的历史过程。”(《珞巴族简史》,西藏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8、11页。)
根据民族神话传说、藏族古代有关文献记载以及近年来的考古发现分析,可以初步认为珞巴族是珞渝地区古老的土著群体与西藏高原东部数支古老的群体融合繁衍而来。
珞巴族和藏族的先民彼此之间的交往见诸文献记载者,始自吐蕃王朝时期。藏文典籍《红史》在记述松赞干布时代的吐蕃疆域时就讲到:“南自珞与门,西自香雄,北至霍尔,东自咱米兴米等均置于吐蕃统治之下”。
明末清初,格鲁派在逐渐掌握西藏地方政权之后,也进一步加强了对珞渝地区的管理。1680年,五世达赖发给梅惹喇嘛的文书中,明确指出:“珞渝人等亦入我治下”。受命于清代中央王朝的西藏地方政府以封赠、委派等方式,通过属下宗、奚谷组织对珞渝一些地区实行行政管理。
19世纪中叶,西藏地方政府曾一度把珞渝地区划归波密土王管辖。波密土王于1881年在地东村(今墨脱县境)建立地东宗,委派宗本辖五“错”、六寺。20世纪初,波密土王为进一步巩固对珞渝的统治,将地东宗的达岗错扩建为宗,即嘎朗央宗,并在此先后委派过八任宗本。西藏地方政府也经常派人到珞渝地区巡查。1927年,西藏地方政府同波密土王发生矛盾,罢黜波密土王割据势力,将嘎朗央宗仍划属地东宗,恢复达岗错建置。又在达岗错及其以南地区,委“错本”和“学本”,负责收缴租税。当时,西藏地方政府为巩固边防,还派军队到达珞渝南境与印度阿萨姆交界处巡边。西藏地方政府当时对珞巴族的统治办法是:对靠近藏区的地方,直接委派官员管理;对珞渝中部和南部地方,则责成山南十八宗宗本在藏族转山朝圣的时候,准备各种生产生活用品,同珞巴族进行商品交换,通过加强物质交流来巩固对珞巴族的羁縻统治。
珞渝地区虽然环境优越,但由于和外部接触较少,珞巴族社会发展比较缓慢,直到20世纪50年代还保留着父系氏族制的浓厚残余,部落虽已出现,但组织尚不完备,远不及氏族所起的社会作用大。珞巴族的各个氏族都有自己共同生活的载域,地域内的山水、森林和土地归氏族公有。氏族之间,大多以山坡、河流为界。氏族成员可以在本区域内自由开垦种植、狩猎、采集、建房,遇有盖房、婚丧大事或外族入侵时,氏族成员之间有互相救助的义务。
珞巴族是富于光荣革命传统的民族。从19世纪开始,英帝国主义的侵略势力开始伸入珞渝。他们或以考察、开发、传教、采集动植物标本为名,派遣“探险队”来这里刺探有关情报,为他们的经济扩张和军事入侵作准备;或是利用珞巴族各部落之间的矛盾和其他事端,进行所谓军事征讨,企图蚕食这片中国边疆。英帝国主义的侵略活动不仅侵犯了中国领土主权的完整,也严重危及珞巴族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19世纪末,由于英国侵略者肆意破坏珞巴人对阿萨姆边缘地区的收税旧制并武力入侵珞渝地区,导致了珞巴族人民的大规模武装反抗斗争。他们利用优越的地理条件和巧妙的战术,用弓箭大刀力克拥有枪炮的入侵者,沉重打击了来犯之敌。英国为了迫使珞巴族人民屈服,曾一度封锁了雅鲁藏布江左岸的广大边界线,但因珞巴族长期与北部的藏区有着密切的经济往来,英军的经济封锁毫无作用,最终不得不撤销这道封锁令。(《珞巴族简史》,第76页。)
19世纪末20世纪初,英国对珞渝地区的一系列入侵,也引起了中国政府的严重关注,其时边务大臣赵尔丰就向宣统皇帝提出:珞巴“虽为野番,实我之属境”,对英国侵入察隅、珞渝,不能坐视,建议派兵前往,“固我疆域”(赵尔丰宣统二年元月十九日奏),并派程凤翔领兵开入察隅,加强边防,阻止英国人的进一步入侵。1911年,驻藏大臣在派出罗长绮率兵消灭波密土王的残余势力之后,留下藏兵一营据守墨脱。(吴丰培主编:《联豫驻藏奏稿》,西藏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87页。)1944年至1945年,英属印度阿萨姆当局又多次派人到珞渝刺探情报,均遭到珞巴族人民的坚决抵抗。此后,英国在苏班什里河流域大肆推行“巴利巴拉开发计划”,蚕食了珞渝地区的部分领土,引起珞巴族人民的强烈反对,西藏地方政府也向英国政府多次提出抗议和交涉。
部落与氏族制度迅速解体,是新中国成立后珞巴族社会发生的重大历史变化之一。先前的以氏族和家族为基础的社会结构、氏族首领和家族长代表群体的意志,被新型的社会组织和政权机构所取代。珞巴族地区各乡县成立了人民政府,由人民民主选举产生自己的政府领导人,他们代表全体人民的意志,行使地方管理权。
1959年的民主改革彻底砸烂了三大领主套在珞巴族脖子上的封建农奴制的枷锁,实行人民民主专政的政治制度。解放前,珞巴族人民受尽了西藏地方政府、贵族和寺院三大领主的歧视和凌辱,被诬蔑为“野人”,被赶进深山老林,不准随便下山,不准越出范围和外族进行贸易,甚至个别地方不准同藏族通婚。三大领主还规定了数不清的禁条戒律,制造民族隔阂与纠纷,使珞巴族人民陷入苦难的深渊。民主改革后,按照宪法规定,珞巴族人民同全国各民族人民一样,成为国家的主人,享有法律所规定的一切政治权利。传统的血统等级被打破,旧时代的民族歧视被消除,凡年满18岁的珞巴族公民,不分性别、职业、出身、宗教信仰、教育程度、财产状况和居住期限,都有选举和被选举权。在历届人民代表选举中,从乡、区、县直到自治区和全国的各级人民代表大会,都有珞巴族代表当选和出席,在县和自治区的政治协商组织中,也有珞巴族人士参加。珞巴族出身的人民代表和政协委员,绝大多数是昔日著名的生产能手和爱国反侵略斗争的勇士,还有一些人士是民主改革以后成长起来的珞巴族年轻一代。
在珞巴族聚居区,先后成立了民族自治乡和民族自治村,有察隅县西巴珞巴族自治村、米林县乃玉珞巴族自治乡、墨脱县达木珞巴族自治乡、隆孜县斗玉珞巴族自治乡等。这些实行民族自治的乡村,依据当地实际,制定和实施经济文化发展规划和措施,充分行使了珞巴族在政治、经济和文化教育等各方面的自主权和自治权。
为了使珞巴族人民更好地行使管理国家和地方事务的权力,平等地参与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事业,党和政府十分重视培养珞巴族干部,一批珞巴族干部迅速成长起来。据统计,林芝、山南两个专区共有珞巴族干部70余名。珞巴族社会的历史飞跃,给珞巴族民族文化带来了新变革、新发展。珞巴族曾长期滞留在原始社会,他们的传统文化具有原始文化的鲜明特征,即封闭、神秘。昔日珞巴族信仰原始宗教,敬仰巫师,崇信巫术,把命运、幸福和生活的欢乐寄望于虚无的鬼灵和神秘的巫术。民主改革后,新科学、新技术进入了珞巴族山寨,驱散了原始宗教的神秘雾障,人们在生产生活中,不再仰赖巫风灵雨,狩猎、种地、建房和生育等,一般不再举行祭祀仪式,原有的宗教活动,只是作为民间节日、群众娱乐在群众中保存。人民政府在珞巴族村寨推行新式生产工具和科学种田方法,举办各种培训班,培养农业技术员。在墨脱、米林和隆孜等县的珞巴族聚居地,建立了生产技术指导站、气象预报站、水文测量站,成立农场,开辟实验田。一批懂科学、用科学的年轻一代,成为珞巴族新文化的先锋,他们在群众中取代昔日的巫师而赢得真正的威信。
过去的一些陈规陋习被破除,新人新事新风尚不断涌现。对不明的事理不再依靠卜卦求知,对天灾、疾病不再求治于巫术巫医。群众已懂得在党和政府领导下,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战胜随时袭来的水灾、旱灾和虫灾等自然灾害。医院和医生是人们心目中健康和生命的保障。
《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中国妇女儿童权益保障法》得到贯彻,妇女和男子具有平等的社会地位,妇女儿童的权益得到保障。民主改革前实行的买卖婚姻被废除,昔日抢婚习俗已杜绝,自由恋爱与婚姻自主成为青年男女普遍的理想和现实。
概况
珞巴族是中国人口较少的民族之一,据1990年在中国实施普查区域的统计,共有2322人。主要分布在西藏东南部的广大珞渝地区,以墨脱、米林、隆孜、林芝、察隅等几个边境县最集中,另有少数散布于拉萨、山南等地、市。
20世纪60年代以前,珞巴族尚无本民族统一族称,而以部落名自称和彼此相称,如“博嘎尔”、“坚波”、“崩尾”、“崩如”等。“珞巴”是藏族对他们的称呼,意为南方人。1965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确认并批准了“珞巴”这一族称。
珞巴族的语言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各地方言差别大,没有本民族文字。解放前,只有极少数人通晓藏语和藏文,通常以刻木、结绳记事。
珞渝地处喜马拉雅山南麓的高山峡谷地带,区内山脉呈南北走向,地势北高南低,逐级下降。河流多为南北纵贯,两岸陡峻,滩多流急。气候属亚热带和准热带气候,雨水充沛、土地肥沃。受地形影响,气温、气候的垂直变化十分明显,珞巴族谚语称:“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
珞巴族自古就在西藏的塔布、工布、白马岗和喜马拉雅山南麓的广大地域生息。珞渝地区这种变化多端的自然景观和地理环境,是珞巴族物质生活、精神生活的源泉和基础,对该民族的社会生活、文化特性和文化心理、审美情趣及文学与艺术创造等,直接或间接地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制约和影响。同样,这种复杂的自然地理环境,亦为动、植物的生长、繁衍提供了优越的条件。这里野生动植物种类繁多,物产极为丰富。在密林中,生息着虎、豹、熊、鹿麂、獐、水獭、野猪、猞猁、野牛、豪猪、麝猫等野生动物及鹰、鹦鹉、喜鹊、文鸟、画眉、杜鹃、孔雀、野鸡、啄木鸟、猫头鹰、食蜂鸟、犀鸟等鸟类,此外还有各种有鳞鱼、无鳞鱼及众多的爬行类、两栖类动物;出产天麻、贝母、黄连、党参、三七、麝香、鹿茸、熊胆等珍贵的药材;生长着楠、樟、桂、栲、松、杉、柏、桦、藤和竹等。农作物品种则有水稻、青稞、玉米、小麦、鸡爪谷、荞麦、高粱、大豆、绿豆、四季豆、马铃薯、芝麻、甘蔗及白菜、油菜、南瓜、土豆、辣椒等;这里出产的香蕉、菠萝、柑桔、柚、桃、梨、葡萄、西瓜等水果弥补了西藏高原的不足。矿产资源有煤、云母、铁、铅、皂石、水晶等。
珞巴族主要从事农业。采集和打猎在生产和生活中也占相当的比重。
珞巴族的传统住房是石木结构的碉房,坚固耐久且具有很好的防御功能。他们在门上或屋内的墙壁上,画有许多避邪求福的图案。而墙上挂着的动物头首,既是财富的象征,也是对猎手打猎能力的炫耀。
珞巴族的服饰充分体现着粗犷豪放的风格,野生植物纤维和兽皮是他们服装的主要原料。男子一般穿自制的羊皮上衣或藏式氆氇长袍,外罩称为"纳木"的黑色套头大坎肩,戴熊皮压制的有沿盔帽,帽沿上套一个带毛的熊皮圈,毛向四周伸张,帽后缀一块梯形带眼窝的熊皮,据说这种装扮在围猎时能起到迷惑猎物的作用。妇女们则喜欢穿麻布织的对襟无领短袖上衣,下身穿过膝的紧身筒裙,小腿裹上裹腿。珞巴族男女都喜爱佩带装饰品。他们颈上的串珠,是用一种青蓝色的石料磨制而成的,每个成年人都有几串,盛装时可佩戴几十串。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珞巴人形成了赞美和歌颂力量与勇敢的审美观念,这种审美观念突出地表现在他们的服饰上。
珞巴族人传统的主食是玉米和鸡爪谷。烧烤是他们最常见的加工食物的方法。“达睐妈拜”是一种黏坨状的食物,做成后用手抓食,这是珞巴族人喜爱并常享用的一种食物。
藤网桥是珞巴族人用特有的技术,以藤索为材料编织而成的。西藏自治区墨脱县德兴区横跨雅鲁藏布江上的藤网桥是历史最久的一座,距今已有300多年。远远望去,这座藤网桥好像一条在空中飞腾的蛟龙。
珞巴族在长期的狩猎、采集和农业生产活动中,培养了对自然现象敏锐的观察力。他们根据月相盈亏、寒暑冷暖、草木荣枯等自然现象的变化规律来判断年月日,创造了具有鲜明地域特征的历法——物候历。珞巴族以桃树开花为岁首,月亮周期变化十二次为一年。
每年庄稼收获后,珞巴族都要举行近两天的丰收节,叫作昂德林节。节日期间全村男女身穿盛装,各家端出准备好的美酒,共享节日食品。
也许因为没有本民族文字,也许是神奇美丽的喜马拉雅山给予的无穷艺术灵感,珞巴族人的口头文学十分丰富。篇幅宏大、别具一格的古老史诗《节世歌》苍凉浑厚,一代代传唱不息。“加金”是珞巴族民间最古老的曲调,广为流行,曲调欢快流畅,极富节奏感,是珞巴族人对家乡的永恒歌颂。
珞巴族自古就在西藏的塔布、工布、白马岗和喜马拉雅山南麓的广大地域生息。
语言文字
珞巴族有本民族的语言,属汉藏族系藏缅语族,各部落方言差别较大。珞巴族没有本民族的传统文字,大多使用藏文。
珞巴族居住在西藏自治区米林、墨脱、察隅、隆子、朗县。约2000余人(1982),语言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无文字。民间口头文学有神话、传说、故事、歌谣及史诗作品。西藏民主改革以前,珞巴族处在原始社会末期向奴隶社会过渡的阶段,这一阶段的社会生活,是珞巴族文学反映的基本内容。因此,珞巴族文学具有鲜明的原始文学的特征。
神话是珞巴族文学的主体。其中,有关于开天辟地的神话《九个太阳》、解释自然的神话《三头神牛》、人类诞生的神话《人和猴子为什么不一样》等。影响大、流传广的是长篇神话《阿博达尼》,它由若干神话故事连贯组成,珞巴族父系祖先阿博达尼及其活动贯穿着这部神话的始终,全面地反映了珞巴族的各种原始观念和与大自然作斗争的艰苦历程。
珞巴族传说,按其内容可分作三类:一是关于民族来源、迁徙和分布的传说,有《阿博达尼和阿博达洛》、《阿博达尼和四个儿子》等;二是关于民族交往的传说,有《宾鸟追马》、《种子的来历》等;三是关于发明创造的传说,有《斯金金巴巴奈达美和金尼麦包》等。
珞巴族动物故事,语言凝练,短小精悍,如《蝙蝠》、《啄木鸟》、《乌都鸟》等,都是脍炙人口之作。在这些故事中,形象地反映了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和思想感情,并明显地保留着古代氏族图腾崇拜的痕迹。
珞巴族歌谣,绝大部分是即兴之作。大都在劳动、远行、休息、酒会、婚娶、丧葬、祭祀、祈祝时,触景生情,感事而发。珞巴族歌谣,按其歌体分“夹依”和“百力”两种。“夹依”多用于赞颂和祈祝。“百力”多用于喜庆场合和酒会上唱和。
史诗《斯金金巴巴奈达美》,从天地的起源、日月星辰、自然万物和人类的诞生讲起,直讲到珞巴族的来源和发展,保存了珞巴族最古老的神话和传说。
宗教信仰
珞巴族的宗教信仰以崇拜鬼神为主,相信万物有灵,认为人世间一切自然物都是由一种超自然的神灵鬼怪主宰,人的生老病死和灾祸的发生都是由于鬼神作祟。在他们的宗教观念里,神、鬼尚未分离,凡精灵、神灵、鬼魂、魔鬼等都统称为“乌佑”。乌佑种类繁多,无所不在。
乌佑有善与恶的区分,但还没有形成最高的、居统治地位的乌佑。珞巴族对乌佑的崇拜形式很多,如自然崇拜、图腾崇拜、祖先崇拜等。
珞巴族相信灵魂不死,因此对已故祖先十分崇拜,并形成一套丧葬仪式。珞巴族实行土葬,个别地区实行树葬和火葬。但无论哪种葬法,停尸期全村都要停止劳动,向死者祭祀,唱哭丧歌,择出殡吉日;葬礼中,死者生前的生产工具和装饰品要随葬,此后还要举行月祭和周年祭。历史上有过贡献的氏族首领、英雄和能人都被当做祖先神供祭。
饮食文化
珞巴族对农业生产相当重视,农作物品种不20余种,主要有稻谷、玉米、鸡爪谷、黄豆、芝麻、棉花、小米、甘蔗等,还盛产香蕉、柑桔、柠檬、菠萝等热带水果。瓜果、豆类蔬菜也应有尽有。珞巴人善食鼠肉,用它送礼和招待客人。珞巴族所有成年男子的腰间都挂着火镰。不过,从一些饮食习俗的残迹中,仍可窥见珞巴族先民曾经过生食的历史。如一些部落在盟誓时,要饮用血酒。
博嘎尔人每年秋收后杀牲庆祝,把余温未冷的牛血和在酥油中饮用。他们认为,野牛的骨髓吸出来生食味道最鲜美。
一部分珞巴人常把獐子肉剁成肉酱,拌上辣椒和姜末作为其它食品的配料。
烧烤,是珞巴族最常见的一种加工食物的方式。不管是植物性食物,还是动物性食物,都可以烧烤。整条鱼投入火塘,埋上热灰,用不多时便焖熟可吃。在山上捕获到大的动物,除烤吃外,还切成肉条,烤熟后长期贮藏。
用石块烙制的食品也很常见。把荞麦、玉米和达谢(一种木本棕类乔木树杆加工后提取的淀粉)研磨后,用水调和成稀面团,摊在烧红的石片上,先烙熟一面,再翻烙另一面,如饼太厚,烙过后再埋人火塘的灰烬中,使其熟透。
珞巴族煮食食物的方法也很独特。崩如、苏龙部落的人把达谢调成浆,放在大葫芦里,再从火塘里把烧红的石头取出来,立刻投放到葫芦里,利用石头的热量把达谢煮熟。或者把粮食放进竹筒,加上水,堵上木塞,放在火堆上烧。食用时用刀把竹筒破开。这种方法多用于外出远行。
采集和狩猎是珞巴族食物的重要来源。他们捕捉山鼠的方法多种多样,用石板压、设小地弩、下活套都很有效。有的家庭还占有特定的捕鼠区,外人不得染指。捕到山鼠后把毛烧掉煮熟便可食用,如果一时吃不完便烤干、晒干贮藏备用。珞巴地区的山鼠肥而大,肉质细嫩,往往是婚嫁待客的上乘佳品。珞巴族是一个非常好客的民族,招待客人端出的食品,客人必须吃完。主人还要当着客人的面,先喝一口酒,先吃一口饭,以示坦诚。珞巴人把挽留客人视为荣耀,如果待客不周,会遗憾终生。无论男女都喜欢吃辣椒、抽烟和饮酒。每当农业丰收或猎获到野兽的喜庆日子,农村的男女老少便欢聚一起,饮酒唱歌,祝祷全村平安吉祥,诸事顺利。
传统节日
珞巴族在长期的狩猎、采集和农业生产活动中,培养了对自然现象敏锐的观察力。他们根据月相盈亏、寒暑冷暖、草木荣枯等自然现象的变化规律来判断年月日,创造了具有鲜明地域特征的历法--物候历。珞巴族以桃树开花为岁首,月亮周期变化十二次为一年。每年庄稼收获后,珞巴族都要举行近两天的丰收节,叫作昂德林节。节日期间全村男女身穿盛装,各家端出准备好的美酒,共享节日食品。
除了散居在墨脱、米林一带的少部分珞巴人与藏族一道过藏历年外,各地的珞巴人都有自己的年节。
珞巴年节是按照本族历法推定,过节时间虽不一致,但都是在一年劳动之后。
珞渝西部的珞巴人约于藏历年二月过“旭独龙节”。过年这天,由“纽布”(巫师)手执一根贴满五彩羽毛的棍子,在村寨里挥舞念经,全村人围拢在一起欢歌起舞,祈祷丰收。年节期间,各家各户都拿出酒肉,在一起聚餐。老人对歌追忆部落的古老历史,青年人对歌表达爱慕深情。夜幕降临后,在熊熊篝火旁,欢歌笑语此起彼伏。
珞渝东部的珞巴人在藏历十二月十五日过“洞更谷乳”节。人们把年前宰杀的猪、牛剁成一块块,分送给家族或母系的亲友,保留着共享劳动果实的古俗。牛肉吃完了,头盖骨却不扔掉,要高高地悬挂在自己家中墙上,作为勤劳和富有的象征,世代相传。
一些珞巴地区习惯在年节举办婚事,欢度节日又加婚筵喜庆,使人们沉浸在无比欢乐之中。
生殖崇拜求丰收
在自称为“阿帕塔尼”的珞巴族民间流传着一个珞巴语叫作“莫朗”的节日,节期在农历腊月或正月由巫师择定,流行地区是西藏珞渝地区的西巴霞曲地区。届时,全村男青少年排列为一行,身着盛装,在巫师带领下到邻近各村巡游,在路过田野时,巫师撒大米粒,青少年挥舞长刀,敲打铜盘,队尾的一个老头子沿途撒大米粉。在经过即将播种的土地时,举着竹制男性生殖器的青年就到地里跳生殖舞。每到一个村子的广场上就唱歌舞蹈,该村群众备酒热情款待。巡游队伍要走遍本部落的所有部落。
这一节日意在预祝丰收。因为人们以为庄稼的繁殖和人的生育是一个道理,所以在地里跳生殖舞。在一些珞巴族地区,仍能看到自家房屋旁树立有许多个用木桩做成的男性生殖器,为的是祈求人丁兴旺。
我国许多民族都曾有过生殖崇拜,现在在一些南方民族节日中仍能看到这种遗存,我们只要了解生育的重要性,就可以理解生殖崇拜的起因。
风俗习惯
建筑
珞巴族自古就在西藏的塔布、工布、白马岗和喜马拉雅山南麓的广大地域生息。
珞巴族的传统住房是石木结构的碉房,坚固耐久且具有很好的防御功能。他们在门上或屋内的墙壁上,画有许多避邪求福的图案。而墙上挂着的动物头首,既是财富的象征,也是对猎手打猎能力的炫耀。
珞渝地区山路崎岖,山高谷深,江河阻隔,水流湍急,与外界联系极为困难。
解放前,珞巴族除了有供人行走涉渡的小道、桥梁及供人攀援的木梯、藤索外,没有车马舟船等交通工具,全靠徒步行走。与这种环境相适应,珞巴族人民创造了多种独特的架桥技术,常见的桥梁有独木桥、竹木桥、溜索桥、藤网桥等,其中藤网桥最具特色,也最能显示珞巴族建桥技艺。
藤网桥是一种全由藤条搭建编织而成的呈管状的悬空网桥,多架设在水深流急、河面宽阔、地形险峻的交通要道上。网桥一般高出水面数十米,长度短则五六十米,长则二三百米。远远望去,一座座藤网桥像一条条凌空飞舞的蛟龙飞腾在大江之上,构成了珞渝地区特有的景观。墨脱县的德兴藤网桥已有300多年历史,它建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地段上,桥离江面50多米,桥长150余米,像一条蛟龙,绕山缠岭飞腾在大江之上,它的宏伟、壮观反映了珞巴族高超的建桥艺术。
服饰
珞巴族的服饰充分体现着粗犷豪放的风格,野生植物纤维和兽皮是他们服装的主要原料。男子一般穿自制的羊皮上衣或藏式氆氇长袍,外罩称为“纳木”的黑色套头大坎肩,戴熊皮压制的有沿盔帽,帽沿上套一个带毛的熊皮圈,毛向四周伸张,帽后缀一块梯形带眼窝的熊皮,据说这种装扮在围猎时能起到迷惑猎物的作用。
妇女上身穿麻织对襟无领窄袖短衫,外披小牛皮,下身围长及膝部的羊毛筒裙或草、棕毛编织物,小腿扎整片裹腿。
无论男女均赤足、留长发,额前的头发剪齐至眉际以上,其余披散在肩后。佩戴的装饰品很多,男子戴竹管耳环、铜质或银质手镯,脖子上套以各色串珠多达数十圈。
妇女除佩带银质和铜质手镯、戒指、耳环和数十圈松耳石项链外,腰部周围还缀有很多海贝串成的圆球及银币、铁链、铜铃、小刀、铜片等,种类繁多,重达十几斤甚至几十斤。这些装饰品成为家庭财产多寡的标志。每逢节日,妇女们都会盛装出来相互媲美。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珞巴人形成了赞美和歌颂力量与勇敢的审美观念,这种审美观念突出地表 现在他们的服饰上。
珞巴族待客习俗
珞巴族是一个热情好客的民族,他们把能挽留客人,讨得客人的喜欢视为荣耀。在请客人吃饭之前,主人要先喝一杯酒,先吃一口饭,以示食物的无毒和对客人的以诚相待。如果客人是从远方来的,路巴人就会拿出自己最喜欢吃的干肉、烤肉、奶渣、玉米酒、养麦和辣椒等招待。有时客人正遇主人家猎获野物,他将和家庭的成员一样分上一份。另外,妇女生了小孩,亲友都要登门祝贺,并送一支箭作为礼物。
珞巴族的狩猎
珞巴族擅长狩猎,习惯用野生植物配制毒药,涂在箭镇上射杀野兽。狩猎一般都是集体进行,猎获的野物一律大家平分。珞巴族有个习俗,无论谁家生了小孩,邻居和亲友都要登门祝贺,送一支箭作为礼物。小孩从七八岁就开始操弓习射,弓箭从此随身携带,直到死后陪葬。
婚姻家庭制度
在婚姻家庭制度上,他们实行严格的氏族外婚制。珞巴族实行父子连名制,以明确氏族成员间的相互关系及彼此间的权利和义务。家族中,男性家长居中心地位,家内大小事务均由家长决定,家族的承袭亦以父系延续。
解放前,珞巴族社会里存在着明显的等级观念。各部落的固有氏族成员自认为血统纯洁高贵,被称为“麦德”(意为主人),是高等级;战俘、买来的奴隶及其后裔、外部投靠和血统混杂的人被认为血统低贱,“涅巴”(意为低贱的人)。“麦德”和“涅巴”之间不许通婚,如果私自通婚,“麦德”就要下降为“涅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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